27.戳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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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闻砚脚步一顿, 简一虽然还没完全缓过来,但的确已经没继续流眼泪了。

    他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把简一放下来:“你可吓死我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简一还沉浸在被祁闻砚亲一口就不哭了的懵逼中, 下意识摇头:“没有。”

    祁闻砚自己却没想到这其中的联系, 他甚至没想起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歉意道:“对不起, 我今晚有事,没接到你的电话……”

    话没说完,祁闻砚忽然意识到不对:“你怎么会来这里?是身体不舒服吗?”

    简一晚上不会轻易出门, 爱哭鬼也是在这里惹上的, 那他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听了祁闻砚的问题, 简一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祁闻砚骗了他, 或者说,不叫骗,叫隐瞒。

    但祁闻砚刚刚又救了他, 而且他人这么好, 简一实在没有办法用恶意去揣测他。

    可是,简一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他松开了搂着祁闻砚的手, 垂下眼眸。

    祁闻砚察觉到他的小动作:???

    “我是……”简一抠手指, “想来看看宋总, 他没事了吧?”

    “他没事。”祁闻砚下意识回答后, 才猛地一惊, “你怎么会知道?”

    宋斯霖受伤的新闻不是已经压下去了吗?

    “你别紧张。”简一看他这反应, 心情复杂,“我同学就在现场,亲眼看到的。”

    “你同学……”祁闻砚揉揉眉心。

    剧组的所有人都打过招呼,他们却忘记了那些人不敢对媒体讲,但却会对身边亲近的人讲。那么爆炸的八卦,他们不说出去,心里肯定憋得难受。

    “你放心,他不会说出去的。”简一大概能猜到他在担心什么,“他就跟我……说了,我也不会往外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祁闻砚总感觉简一今晚的态度有点微妙,这让他心情开始烦躁,“你是知道宋斯霖受伤,所以来看他的吗?”

    简一点点头:“我同学也不知道宋总到底伤得怎么样,我给你打电话又没人接,我不放心,所以来看看。”

    祁闻砚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我同学说他们今晚在桂溪园吃的饭,我查了,这附近最大的医院就是贝恩。你上次不是带我来的也是这家吗?”简一低着头,“我就来碰碰运气。”

    祁闻砚不知道能说什么,顿了两秒,说:“我带你上去看看他吧,别担心了。”

    简一:“哦。”

    他本来就没想好要怎么和祁闻砚谈关于他真正身份的问题,也没想好戳破窗户纸后,自己该如何自处。

    所以,现在看祁闻砚满脸疲态,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也就不提。对于祁闻砚的态度,简一倒是没多想。可能是因为宋斯霖出事,他着急吧。

    两人一起走进医院,明晃晃的灯光打在脸上,简一伸手挡了下,这才感觉眼睛应该是肿了,酸胀难忍,他顺手狠狠揉了一把。

    “你别揉。”祁闻砚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拉下来,“肿了,待会儿回家敷一下。”

    简一别开眼,看到小护士和几名保安一边瑟瑟发抖,还一边忍不住露出八卦的眼神,只当他们是在暗笑自己在外面哭的事情,忙快步跑上了楼梯。

    “你慢点!”祁闻砚急忙跟上去。

    惊得后面众人下巴都快掉了,同时抖得更厉害。祁闻砚这么在意这小光头,过后会不会为他出头,找他们算账?这小光头到底什么来历?

    宋母守在ICU外,都快睡着了。

    祁闻砚上前,轻轻叫她:“伯母,您要不去旁边空着的病房休息一会儿?我已经让小张送东西过来了,马上就到。”

    “哦,不用,我只是闭着眼睛在想事情。”宋母看到有人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这位是……”

    “这是简一。”祁闻砚把简一拉到面前,“简一,这是宋斯霖的妈妈。”

    “伯母好。”简一按着祁闻砚的称呼向她打招呼。

    宋母上下打量着简一:“你好,简先生。”

    简一顿时有点不安。

    祁闻砚解释说:“伯母您不用客气,简一现在是我妈的小儿子。”

    “哦,我想起来了。”宋母一拍手掌,“前段时间听说你妈认了个儿子,我们都好奇,说什么时候一定要见见。偏偏她宝贝得很,藏着掖着不肯给我们看。”

    简一听了这话,心情更是复杂。

    闻柳不肯带他出去见人,也是怕他们的身份曝光吧?可是,他们明明都对他很好的,为什么非要这样呢?

    “……原来长得这么好,也难怪你妈妈要藏着了。”宋母玩笑道,“这要是我儿子,我也舍不得随便给人看。”

    祁闻砚看简一不自在,解围道:“伯母您说笑了,主要简一现在还在读书,平时住学校,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都很少。”

    宋母点头:“真是难得,你还肯住校。”

    简一忽然又想起,当初他要住校的时候,祁闻砚说可以找关系,让他不住校。他当时还担心祁闻砚去麻烦别人,现在想来,那种小事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吧?

    唉,可惜他那时候完全没多想。

    “伯母,我们先去看看小霖。”祁闻砚说。

    “你们有心了。”宋母点头,不再寒暄。

    祁闻砚带简一到病房门口,低声说:“我去问问医生,看今天还能不能进去探视。”

    “算了吧。”简一拉住祁闻砚,“这么晚,别去打扰医生了,我在这里看看就行。”

    知道宋斯霖没生命危险他就放心了,他跟宋斯霖又没太大的关系,没什么强烈想要见他的愿望。

    宋斯霖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戴着氧气面罩,整个人还在昏迷中,简一从窗户也看不出什么。不过,他还是礼貌性地多待了一会儿,才看向祁闻砚。

    祁闻砚正要说话,一个年轻男人从电梯急匆匆出来,手里还拎着两个包。

    “祁总,宋夫人。”小张快步过来,“我准备了一点日常用品,你们看看还缺什么,我再去准备。”

    祁闻砚把包交给宋母:“伯母,您先去休息吧。”

    宋母拗不过他,又的确养尊处优惯了,有点熬不住,便去休息了。

    祁闻砚这才对简一说:“我让小张送你回家……”

    他倏然顿住。

    让小张送简一回去,他的身份会不会暴露?

    他倒是不介意被简一知道,可现在这个时候,宋斯霖这边还乱七八糟一堆事,简一万一不开心,他都没时间哄。

    简一说:“我不回家,这也没几个小时了,我天亮就得回学校去上课。”

    祁闻砚看看时间:“那也别折腾了,我去给你找间病房,将就睡一会儿。”

    简一没拒绝。

    祁闻砚让小张在ICU外面守着,他去找护士要了间空病房,又把小张给他准备的洗漱用品拿给简一:“你先用我的。”

    简一默默接过来,没说话。

    祁闻砚总感觉今晚简一不大对劲:“你真没事吧?”

    “没事。”简一摇摇头,“你别管了,去看宋总吧。”

    祁闻砚微微皱眉,欲言又止。

    简一到底是对他有什么意见,还是太关心宋斯霖?

    “那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祁闻砚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简一沉默点头。

    祁闻砚面无表情地转身。

    “诶,等一下。”简一急急从床上抓了床被子,“外面冷,你……”

    他一句话没说完,又默默把被子又放回床上。祁闻砚什么背景?他的助理还在外面,想要什么不过是吩咐一句的事,怎么可能冷到他?

    祁闻砚抿着唇,他注意到,今晚简一一直没叫他“哥”。

    简一等祁闻砚一走,脸就迅速垮下来了。

    到底要不要问祁闻砚?怎么问?说穿了以后又该怎么相处?

    还像以前一样,简一会觉得占了很大的便宜。以为祁闻砚家只是普通家庭的时候,他们送东西他能接受良好,可当他知道祁闻砚家里其实非常有钱的时候,简一反而不能接受了。

    他原本觉得,现在接受了他们的好处,他来日也一定能挣回来,再报答他们。可是,知道了祁闻砚有多少身家后,简一觉得,他十辈子也挣不到那么多钱。说什么以后报答他们,养他们,就像笑话一样,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

    如果说清楚,以后就保持距离,简一又舍不得。

    多好的一家人,多好的祁闻砚……他真的很舍不得啊。

    如果祁闻砚真的是故意瞒着他,担心他觊觎家产,他可能……简一根本不敢去想这个可能。

    早上五点多,宋斯霖醒了。

    医生检查过后,说情况还不错。在宋母的要求下,保险起见,再在ICU住一天,但可以增加探视的时间。

    祁闻砚跟宋斯霖简单沟通,又安慰了宋母一番后,下楼来找简一。

    简一那么担心宋斯霖,大晚上专门从学校跑过来,连鬼都不怕,听到宋斯霖醒过来应该会很开心吧?

    结果进了房间一看,简一连鞋子都没脱,就那么靠在床头睡着了。

    看起来,应该是昨天晚上他根本没心情睡觉,靠在床头想事情,后来不知不觉睡过去的,被子也没盖。

    就那么担心宋斯霖吗?祁闻砚忽然有点莫名的失落和隐隐的愤怒。

    有风吹过,简一打了个寒颤,祁闻砚下意识上前抓了被子想替他盖上,简一却忽然睁开眼,醒了过来。

    “哥!”简一还未彻底清醒过来,一看到祁闻砚就打心底里开心,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祁闻砚的心情飞快阴转晴。

    但这晴朗还未转到脸上,简一的笑先暗淡了下去,他想起了困扰他一整晚却无解的事情。

    祁闻砚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宋斯霖醒了,你要上去看看吗?”

    “他没事吧?”简一问。

    祁闻砚:“医生说没有大碍了。”

    “那我不去了。”简一摇摇头,“没事就好。”

    祁闻砚弄不清楚他的拒绝到底是“情怯”,还是不敢兴趣,没有说话。

    气氛忽然就尴尬起来。

    简一下床:“那个,我先回去了。”

    祁闻砚说:“正好我要回家换衣服,一起?”

    简一动作一顿,说:“不了,我早上有课,直接回学校。”

    祁闻砚眉头皱了起来,竟然开始撒谎了?他知道简一今天早上没课。

    “那我送你。”祁闻砚说。

    简一犹豫了好几秒,终究没舍得拒绝:“好。”

    医院门口的记者都被清理走了,祁闻砚直接将车开到敬州大学门口。

    简一解开安全带,迟疑了一下,没急着下车。

    “怎么了?”祁闻砚问。

    简一看着他说:“你看起来很累,路上注意安全。”

    祁闻砚的脸色不好,神情疲惫。

    祁闻砚心里微微一暖,说:“好。”

    简一拉开车门。

    祁闻砚忽然又叫住他:“简一。”

    “嗯?”简一回头。

    祁闻砚说:“今天晚上你回家吗?”

    简一愣了一下,脸色有点泛白。

    明天周六,也是祁闻砚的生日,他盼了许久的日子。

    可现在,那里他还能当做家吗?他还回得去吗?

    那个用心雕刻了大半个月的木雕,现在想来,却像个笑话。祁闻砚根本就不缺媳妇,只要他愿意,想嫁的姑娘排成长队,又怎么会稀罕他一个木雕?

    简一迟疑了一会儿,说:“我明天要上选修课,不回去了。”

    还在撒谎!

    祁闻砚生气了:“明天上课再过来,今晚必须回去。”

    他这语气一下子戳爆了简一:“我回哪里去啊?”

    祁闻砚又生气又失望:“当然是回家,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简一说:“我没有家。”

    祁闻砚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简一既然已经开了口,干脆全说了:“你的家是我的家吗?可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啊,你是谁?是小裁缝的儿子祁闻砚,还是七森集团的CEO祁闻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