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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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珩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黄喜看皇上愣了半天都没想好翻哪块牌子, 于是眯笑提醒道：“皇上, 柔妃娘娘又备了新的歌舞, 李美人沏了您爱喝的茶, 王昭仪所画的春日富贵图已经快要完工了, 皇上随便挑哪个地儿去，都是极好的呀。”
宋珩揉着太阳穴醒了醒神，眼前牌子上的文字终于恢复原样, 不再全是“苏贵妃”了。
他想着黄喜提起的那几个人, 脑子里过了一遍她们的相貌和性格。
结果印象最深刻的却还是近日来苏棠在他面前犯傻发呆哭泣时的样子。
“罢了。”宋珩觉得自己现在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致, 一挥手，“下去吧。”
黄喜愁眉苦脸地下去了。
李德全瞧着宋珩那一脸兴致缺缺的样子, 以为他的身子还没好，担心得不行：“皇上, 要不奴才再传太医来给您瞧一瞧皇上。”
“您都好些日子没踏入后宫了，要是再这样下去, 后宫各位娘娘怕是会以为那些传言是真的了。”
宋珩眉头一皱：“宫里有什么传言？”
李德全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 悄悄给了自己两个嘴巴：“没有没有，没有什么传言。”
宋珩看了这做贼心虚的老奴才一眼：“你是嫌上回那二十板子太轻了是不是？”
李德全：“……”
行刑的小太监明明放了水, 他的屁股现在都还疼呢。
李德全为了自己的一把老骨头, 只好战战兢兢把宫里近来的传言说了出来。
也不知是从哪个宫里最先传开的, 皇上之所以这么久都没踏入后宫, 是因为上次出宫被打的那次伤了龙根, 龙根受损那是关系到国本的大事, 一传出去可是会动摇江山的, 咱们宫里的姐姐妹妹一定要团结振作起来，不要给皇上太大压力，没看到太医最近老往养元殿跑，大家就静待皇上龙根康复，重振雄风之时。
宋珩：“………………”
靠啊啊啊！！！
李德全就看着皇上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快半个时辰了。
宋珩觉得自己最近到底是倒了几个八辈子的霉，不琢磨不要紧，一琢磨发现似乎从他微服出宫结果莫名其妙被打开始，他的日子简直可以用一个“惨烈”来形容。
先是被当成勾引有夫之妇的浪荡子挨了一顿打，伤好之后没过多久就被嫔妃啪啪叩了两顶绿帽子，绿帽子还没来得及摘下，就喝了一碗避子汤那个不行了整整一个月。
从前英俊迷人学富五车把后宫里的女人迷得团团转的少年天子，现在在后宫的统一印象是龙根受损那个不行？
宋珩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李德全看得眼花缭乱，正要出声提醒皇上走慢点别撞上了，结果就听见“咚”地一声，宋珩撞到了墙壁上。
李德全：“……”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宋珩顶着被撞得一片红的额头，咬牙切齿道：“去把那个老神棍给朕找来。”
——
老神棍是个道士，宫里人称莫道长，法号叫莫安，是太后前一阵子从五台山带回来的。
跟宋珩那个后来一心炼丹想要得道成仙长生不老的皇帝老子一样，太后被他耳濡目染的几十年，之前一直忙着宫斗忙着保住宋珩的太子之位，宋珩顺利继位后才开始放松下来享起了清福，竟然也开始搞起了封建迷信，每隔一阵子就要去宫外的这个道观念念佛，那个寺庙炼炼丹。
尽管宋珩跟她讲过很多次了您先把道家和佛家分清楚了再去祭拜，但是太后仍然任性地乐此不疲着，最近一次更甚，从宫外带回来个七十多岁疯颠颠的“老神仙”，据说老神仙神通广大，有预知天命的本事。
宋珩对自己亲娘这种爱好十分无语，但是看着她年纪大了，当年为了辅佐他登基也吃了不少苦，现在就这点爱好他也不忍心剥夺，全当是给她找个心理寄托，只是不要乱吃什么金丹便是。
而对于这个太后带回来的老神仙，宋珩第一次见，便想把他从屋里一脚踢到外面去。
太后兴冲冲地让老神仙给宋珩算一卦，老神仙看了宋珩的生辰八字后掰着手指算了半天，然后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角落里，说他接下来的日子要倒霉，而且是倒很多的霉，倒大霉。
宋珩听着这些大不敬的话一度想把这疯老头子轰出皇宫，最后太后死命拦着才只得作罢。
宋珩本来不信这些疯言疯语，但是现在偶然一回想起来，好像真被那神棍给说中了。
宋珩在养元殿等了一会儿，李德全便把正打着哈欠的老道士给领过来了。
老道士看到宋珩那一脸被生活摧残过后的表情，也没行礼，哼了两声：“怎么，被贫道说中了吧。”
李德全忙赔笑道：“还请道长出个主意，免咱们皇上烦忧才是。”
老道士捻着胡须摇摇头：“瞧这生得一脸聪明相，怎么连这等简单的事情都参不透，唉。”
宋珩攥紧了拳头。
李德全又赶紧赔笑脸：“道长失言了，还请道长为皇上分忧。”
老道士毫不客气地找了个凳子坐下：“帮你也可，只是这皇宫实在闷得慌，事成之后老道要出宫云游，皇上要助我不能再被太后给抓回来。”
宋珩心想早就想打发你这个在宫里蹭吃蹭喝的老骗子了，当即点了头，保证他顺利出宫，不再被太后捉回来。
老道士满意地点点头，从破破烂烂的衣袖里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枚黑色的丸药，神色郑重地递给宋珩：“此丹乃贫道师门祖传秘方，献给皇上，若是二人分服之，从此阴阳调合，尽享不可言喻之乐，若是皇上一人服之，保准让您雄风重振，玉.茎新生，七进七出，尽显男儿本色。”
老道士说的义正言辞，宋珩愣是听得面红耳赤，死死捏着手中茶杯，最后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老道士疑惑地看了一眼李德全：“皇上叫我来不是因为那个不行吗？我这丹药专治那个不行啊，疗效保证，无用退款……。”
“够了！”宋珩一拍桌子，“现在就把这个江湖骗子打四十大板，轰出宫去！”
轰出宫去不要紧，但是打四十大板，这个就很吓人了，刚才还一脸装逼的老道士立马吓得抱住宋珩大腿，痛哭流涕道：“皇上饶命啊，皇上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大力丸长寿丸美容养颜丸老道都有啊……”
宋珩：“……”
最后由于那老道士哭声得太悲恸，言辞太动人，连李德全都在感动得抹眼泪，宋珩决定再信他一回。
老道士听了宋珩最近的事情，先是深表了一番同情，然后点点头若有所思道：“皇上难道没有发现，这些事情看似是独立发生，可是细想起来，都有一人紧密参与其中？”
宋珩眯了眯眼。
他发现，从他开始倒霉起，宫里某个人的存在感，确实高了许多。
老道士神神秘秘地笑了笑，然后不知从身上哪儿掏出一本破烂不堪的书，用手指蘸着口水翻了翻，似乎找到了破解之法。
他先是在黄纸上画了一道符咒，然后嘴里叽里咕噜念了一串咒语，最后让宋珩到床上躺着，睡觉。
“这个梦很长很长，皇上在梦境中碰到什么都不要惊讶，梦里的世界有多奇怪皇上也不要惊慌，皇上的烦忧您要亲自去解开，皇上快睡吧，睡吧。”
老道士在龙床前举着符咒张牙舞爪地比划着。
倒也奇怪，龙床前吵吵闹闹，宋珩竟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看到宋珩睡着了，老道士功成名就一般的拍拍手。
李德全惊得目瞪口呆：“大，大仙，您就这么把皇上哄睡着啦？”
老道士：“那是自然。”他打了个哈欠，“贫道困了，李公公，太晚了回去不方便，李公公，你那有没有地方让我睡一觉。”
“有有有。”李德全连声答道，他领着老道士来到自己当值时休息的地方，看老道士大喇喇地一倒便睡，嘿嘿笑了两声。
老道士：“你有什么事？”
李德全笑得娇羞：“那个，大仙，我能不能问一下，您刚才献给皇上的那枚丸药，说是可以让人……玉.茎重生？”
他话音一落，原本黑咕隆咚的屋子里，不知从哪儿又钻出几个小太监，眼巴巴地望着。
老道士：“………………”
疗效吹大了。
**
苏棠背着书包，早饭也没怎么吃，带着满腹的怒气去上学了。
临走之前妈妈还摸着她头问她今天早上怎么看起来不开心，然后从兜里掏了一百块的零花钱给她。
苏棠揣着零花钱，自己在这里的家庭虽然不富裕但是那么幸福，而古代的苏家虽然煊赫，爷爷哥哥虽都疼她，可是一家人却在皇权压迫之下整日过得战战兢兢。
苏棠想着床上须发皆白苍老不已，拉着她手说这辈子最对不起她的爷爷，鼻子酸楚。
都怪宋珩，宋珩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娶她，娶了她，为什么又那样对她，她在宫里被宋珩折磨也就罢了，宋珩明知道她爷爷年纪大了，为什么还要说话激他！
苏棠满腹的委屈和生气，到了教室，看到教室最后一排的位置，坐着跟那个王八蛋宋珩长得一模一样的傻子。
苏棠以前使劲告诉自己傻子是傻子，皇帝是皇帝，傻子很可怜，皇帝很可恶，她不能把两个人混淆在一起，但是现在看到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苏棠觉得自己真的忍不住了。
她十分自责。
傻子宋珩，对不起。
在那里我不能打皇帝宋珩给爷爷出气，现在在这里，看在我每天请你吃饭的份上，你就让我打一拳，好歹也给爷爷出出气好不好？
苏棠活了十几年，第一次生气到想打人。
她攥着小拳头，一步一步走近傻子。
她看到傻子突然抬头看她，不像以前傻乎乎地笑，而是眉头微蹙，表情惊讶。
好像跟之前的傻子有点不一样了。
苏棠告诉自己不要害怕，班里的人都欺负傻子，她不过是打他一拳而已，不会怎么样的。
苏棠走到傻子面前。
傻子似乎想开口对她说什么，苏棠在傻子开口的那一瞬，咬着牙，挥起小拳头，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拳砸了过去：“哈！”
“大胆！”她听见挨了一拳的傻子怒道。
“我今天就大胆了呜呜呜……”虽说自己打的是傻子，但是已经差不多用光了苏棠这辈子所有的勇气，她现在害怕极了，紧紧闭上眼睛。
然后又给了一拳。
宋珩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黄喜看皇上愣了半天都没想好翻哪块牌子, 于是眯笑提醒道：“皇上, 柔妃娘娘又备了新的歌舞, 李美人沏了您爱喝的茶, 王昭仪所画的春日富贵图已经快要完工了, 皇上随便挑哪个地儿去，都是极好的呀。”
宋珩揉着太阳穴醒了醒神，眼前牌子上的文字终于恢复原样, 不再全是“苏贵妃”了。
他想着黄喜提起的那几个人, 脑子里过了一遍她们的相貌和性格。
结果印象最深刻的却还是近日来苏棠在他面前犯傻发呆哭泣时的样子。
“罢了。”宋珩觉得自己现在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致, 一挥手，“下去吧。”
黄喜愁眉苦脸地下去了。
李德全瞧着宋珩那一脸兴致缺缺的样子, 以为他的身子还没好，担心得不行：“皇上, 要不奴才再传太医来给您瞧一瞧皇上。”
“您都好些日子没踏入后宫了，要是再这样下去, 后宫各位娘娘怕是会以为那些传言是真的了。”
宋珩眉头一皱：“宫里有什么传言？”
李德全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 悄悄给了自己两个嘴巴：“没有没有，没有什么传言。”
宋珩看了这做贼心虚的老奴才一眼：“你是嫌上回那二十板子太轻了是不是？”
李德全：“……”
行刑的小太监明明放了水, 他的屁股现在都还疼呢。
李德全为了自己的一把老骨头, 只好战战兢兢把宫里近来的传言说了出来。
也不知是从哪个宫里最先传开的, 皇上之所以这么久都没踏入后宫, 是因为上次出宫被打的那次伤了龙根, 龙根受损那是关系到国本的大事, 一传出去可是会动摇江山的, 咱们宫里的姐姐妹妹一定要团结振作起来，不要给皇上太大压力，没看到太医最近老往养元殿跑，大家就静待皇上龙根康复，重振雄风之时。
宋珩：“………………”
靠啊啊啊！！！
李德全就看着皇上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快半个时辰了。
宋珩觉得自己最近到底是倒了几个八辈子的霉，不琢磨不要紧，一琢磨发现似乎从他微服出宫结果莫名其妙被打开始，他的日子简直可以用一个“惨烈”来形容。
先是被当成勾引有夫之妇的浪荡子挨了一顿打，伤好之后没过多久就被嫔妃啪啪叩了两顶绿帽子，绿帽子还没来得及摘下，就喝了一碗避子汤那个不行了整整一个月。
从前英俊迷人学富五车把后宫里的女人迷得团团转的少年天子，现在在后宫的统一印象是龙根受损那个不行？
宋珩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李德全看得眼花缭乱，正要出声提醒皇上走慢点别撞上了，结果就听见“咚”地一声，宋珩撞到了墙壁上。
李德全：“……”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宋珩顶着被撞得一片红的额头，咬牙切齿道：“去把那个老神棍给朕找来。”
——
老神棍是个道士，宫里人称莫道长，法号叫莫安，是太后前一阵子从五台山带回来的。
跟宋珩那个后来一心炼丹想要得道成仙长生不老的皇帝老子一样，太后被他耳濡目染的几十年，之前一直忙着宫斗忙着保住宋珩的太子之位，宋珩顺利继位后才开始放松下来享起了清福，竟然也开始搞起了封建迷信，每隔一阵子就要去宫外的这个道观念念佛，那个寺庙炼炼丹。
尽管宋珩跟她讲过很多次了您先把道家和佛家分清楚了再去祭拜，但是太后仍然任性地乐此不疲着，最近一次更甚，从宫外带回来个七十多岁疯颠颠的“老神仙”，据说老神仙神通广大，有预知天命的本事。
宋珩对自己亲娘这种爱好十分无语，但是看着她年纪大了，当年为了辅佐他登基也吃了不少苦，现在就这点爱好他也不忍心剥夺，全当是给她找个心理寄托，只是不要乱吃什么金丹便是。
而对于这个太后带回来的老神仙，宋珩第一次见，便想把他从屋里一脚踢到外面去。
太后兴冲冲地让老神仙给宋珩算一卦，老神仙看了宋珩的生辰八字后掰着手指算了半天，然后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角落里，说他接下来的日子要倒霉，而且是倒很多的霉，倒大霉。
宋珩听着这些大不敬的话一度想把这疯老头子轰出皇宫，最后太后死命拦着才只得作罢。
宋珩本来不信这些疯言疯语，但是现在偶然一回想起来，好像真被那神棍给说中了。
宋珩在养元殿等了一会儿，李德全便把正打着哈欠的老道士给领过来了。
老道士看到宋珩那一脸被生活摧残过后的表情，也没行礼，哼了两声：“怎么，被贫道说中了吧。”
李德全忙赔笑道：“还请道长出个主意，免咱们皇上烦忧才是。”
老道士捻着胡须摇摇头：“瞧这生得一脸聪明相，怎么连这等简单的事情都参不透，唉。”
宋珩攥紧了拳头。
李德全又赶紧赔笑脸：“道长失言了，还请道长为皇上分忧。”
老道士毫不客气地找了个凳子坐下：“帮你也可，只是这皇宫实在闷得慌，事成之后老道要出宫云游，皇上要助我不能再被太后给抓回来。”
宋珩心想早就想打发你这个在宫里蹭吃蹭喝的老骗子了，当即点了头，保证他顺利出宫，不再被太后捉回来。
老道士满意地点点头，从破破烂烂的衣袖里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枚黑色的丸药，神色郑重地递给宋珩：“此丹乃贫道师门祖传秘方，献给皇上，若是二人分服之，从此阴阳调合，尽享不可言喻之乐，若是皇上一人服之，保准让您雄风重振，玉.茎新生，七进七出，尽显男儿本色。”
老道士说的义正言辞，宋珩愣是听得面红耳赤，死死捏着手中茶杯，最后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老道士疑惑地看了一眼李德全：“皇上叫我来不是因为那个不行吗？我这丹药专治那个不行啊，疗效保证，无用退款……。”
“够了！”宋珩一拍桌子，“现在就把这个江湖骗子打四十大板，轰出宫去！”
轰出宫去不要紧，但是打四十大板，这个就很吓人了，刚才还一脸装逼的老道士立马吓得抱住宋珩大腿，痛哭流涕道：“皇上饶命啊，皇上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大力丸长寿丸美容养颜丸老道都有啊……”
宋珩：“……”
最后由于那老道士哭声得太悲恸，言辞太动人，连李德全都在感动得抹眼泪，宋珩决定再信他一回。
老道士听了宋珩最近的事情，先是深表了一番同情，然后点点头若有所思道：“皇上难道没有发现，这些事情看似是独立发生，可是细想起来，都有一人紧密参与其中？”
宋珩眯了眯眼。
他发现，从他开始倒霉起，宫里某个人的存在感，确实高了许多。
老道士神神秘秘地笑了笑，然后不知从身上哪儿掏出一本破烂不堪的书，用手指蘸着口水翻了翻，似乎找到了破解之法。
他先是在黄纸上画了一道符咒，然后嘴里叽里咕噜念了一串咒语，最后让宋珩到床上躺着，睡觉。
“这个梦很长很长，皇上在梦境中碰到什么都不要惊讶，梦里的世界有多奇怪皇上也不要惊慌，皇上的烦忧您要亲自去解开，皇上快睡吧，睡吧。”
老道士在龙床前举着符咒张牙舞爪地比划着。
倒也奇怪，龙床前吵吵闹闹，宋珩竟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看到宋珩睡着了，老道士功成名就一般的拍拍手。
李德全惊得目瞪口呆：“大，大仙，您就这么把皇上哄睡着啦？”
老道士：“那是自然。”他打了个哈欠，“贫道困了，李公公，太晚了回去不方便，李公公，你那有没有地方让我睡一觉。”
“有有有。”李德全连声答道，他领着老道士来到自己当值时休息的地方，看老道士大喇喇地一倒便睡，嘿嘿笑了两声。
老道士：“你有什么事？”
李德全笑得娇羞：“那个，大仙，我能不能问一下，您刚才献给皇上的那枚丸药，说是可以让人……玉.茎重生？”
他话音一落，原本黑咕隆咚的屋子里，不知从哪儿又钻出几个小太监，眼巴巴地望着。
老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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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棠背着书包，早饭也没怎么吃，带着满腹的怒气去上学了。
临走之前妈妈还摸着她头问她今天早上怎么看起来不开心，然后从兜里掏了一百块的零花钱给她。
苏棠揣着零花钱，自己在这里的家庭虽然不富裕但是那么幸福，而古代的苏家虽然煊赫，爷爷哥哥虽都疼她，可是一家人却在皇权压迫之下整日过得战战兢兢。
苏棠想着床上须发皆白苍老不已，拉着她手说这辈子最对不起她的爷爷，鼻子酸楚。
都怪宋珩，宋珩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娶她，娶了她，为什么又那样对她，她在宫里被宋珩折磨也就罢了，宋珩明知道她爷爷年纪大了，为什么还要说话激他！
苏棠满腹的委屈和生气，到了教室，看到教室最后一排的位置，坐着跟那个王八蛋宋珩长得一模一样的傻子。
苏棠以前使劲告诉自己傻子是傻子，皇帝是皇帝，傻子很可怜，皇帝很可恶，她不能把两个人混淆在一起，但是现在看到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苏棠觉得自己真的忍不住了。
她十分自责。
傻子宋珩，对不起。
在那里我不能打皇帝宋珩给爷爷出气，现在在这里，看在我每天请你吃饭的份上，你就让我打一拳，好歹也给爷爷出出气好不好？
苏棠活了十几年，第一次生气到想打人。
她攥着小拳头，一步一步走近傻子。
她看到傻子突然抬头看她，不像以前傻乎乎地笑，而是眉头微蹙，表情惊讶。
好像跟之前的傻子有点不一样了。
苏棠告诉自己不要害怕，班里的人都欺负傻子，她不过是打他一拳而已，不会怎么样的。
苏棠走到傻子面前。
傻子似乎想开口对她说什么，苏棠在傻子开口的那一瞬，咬着牙，挥起小拳头，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拳砸了过去：“哈！”
“大胆！”她听见挨了一拳的傻子怒道。
“我今天就大胆了呜呜呜……”虽说自己打的是傻子，但是已经差不多用光了苏棠这辈子所有的勇气，她现在害怕极了，紧紧闭上眼睛。
然后又给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