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chapter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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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ur画展在三月中旬, 这几日天气终于温暖了些，到这日的时候天上竟然没有雾霾，露出了一片湛蓝的天空来, 这倒是难得的很。
姜瑜是和老爷子一道过去的, 到画展的时候, 这时候画展还没开, 里边还在做准备工作。
“崔老！”见老爷子下车, 外边正在说话的工作人员急忙就迎了过来。
上次庞雨的画廊举报的画展和这次的colour画展比起来，那就是小打小闹了, 完全就是天差地别。
整个画展占地面不小，上下两层, 里边灯光明亮, 将底下摆着的画照得那叫一个清楚。能被摆在这里的画，不管是意境还是画工，那都是上等的, 随便一幅画的作者，在书画圈里都能叫出名字来。
——这里汇集了整个z国最为出色的一批书画大师, 也是他们最为出色的作品之一了。
姜瑜在里边扫了一眼，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
这里的书画都是极为出色的，对于懂得欣赏书画的人来说, 那简直就是一场视觉的盛宴。
庞师姐的画廊里可聚不全这么多名人画作，她那里多是新人的书画, 不管是哪方面, 都是差了许多。不过新人的书画也有新人的优势, 许多新人的书画都是很有灵气的，那种年轻感，是老人比不得的。
老爷子就说过，姜瑜的画太过稳重，一点也没有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
姜瑜还看见了好几幅该被放在博物馆里供人展览的名画古董。当然，这种名画古物，那是拿来当镇展之宝的，只可远观。
这种大手笔也只有国家才能拿得出来，姜瑜心中忍不住感慨。
当然，能拿到这次画展门票的人，那也是有些门道的。
“……等会儿画展开了，你就自个儿好好的逛逛吧！”老爷子拍了拍姜瑜的手。
“崔老！”
一路走来，很多人都向老爷子打招呼，态度有殷勤的，但是更多的是打心里尊敬的。
有刚入职的，瞅着这一幕，摸着脑袋问旁边的人。
“这人是谁啊？好大的威风啊！”
旁边的人道：“崔国盛老爷子，你不知道吗？这位老爷子，可是大半辈子，都在为了我们z国的书画奋斗！”
老爷子虽说是书画协会的会长，但是因为年纪大了，他早就不管事了，只是一个挂名而已，不过就算如此，他老人家的名声地位摆在那里，大家也不会忽视了他。
要知道，随着时代的发展，世界已经走向了国际化，而国外的人，对于我们z国的书画，仍是一知半解，甚至许多人并不能欣赏z国的书画。
在五十年前，以s国为首，欧洲各国建立了国际书画协会，说是国际，其中亚洲国家参与这个协会的人，却根本没有。
而老爷子，在二十年前，终于叩开了国际大门，成为了这个国际书画协会的成员，他也是亚洲唯一的一个成员。
老爷子进入协会，也将z国的书画带给了全世界，让全世界都看到了我们z国书画的美。
“colour的秋季画展你知道吗，四年一届，在各个不同的国家旅行，堪称书画奥运会。我们国家虽然现在还没有举办过，但是，却是有提名，这都是这位老爷子的功劳！”
不关注书画的人自然不知道老爷子，但是只要身处这个圈子的人，却一定知道老爷子为整个z国的书画做了什么样的贡献！
“原来是这位老爷子！”听完，新员工顿时肃然起敬，他自然是听过老爷子的名字的，只是近些年老爷子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倒是没见过老爷子。
注意到老爷子身边的少女，这人又疑惑了：“老爷子身边的，是哪位明星吗？好像没见过啊。”
少女个子高挑，穿着羊绒的薄款大衣，腰间系着腰带，将完美的身形完全勾勒了出来，她的五官更是精致无比，再加上出众的气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大明星来。
另一人不确定的道：“这……大概是老爷子的孙女之类的吧？”
*
“崔老！”见老爷子过来，甄昆急忙走了过来。
“崔老！”“崔老！”
一群人都和老爷子打招呼，就连和老爷子不是很对付的何文志也开口叫了一声，语气也是尊敬的——他虽然不喜欢老爷子，但是谁也不能抹去老爷子在书画上所做出的的贡献，就凭老爷子所做的一切，就值得所有人尊敬他。
老爷子乐呵呵的笑了一下，道：“这个画展你们做得好啊，我看今年有不少出色的画者冒出头来。照这个速度下去，我们这个圈子肯定会越来越繁荣的！”
甄昆立刻就笑了，道：“这都是托您老的福。”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事情都没做！”老爷子摆了摆手，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问：“时间快到了吧，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画展开放时间是九点钟，现在距离这个时间就差十五分钟了。
“您放心就好了，一切我们都安排好了！”甄昆点头，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了姜瑜身上，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惊讶，有些迟疑的问：“这，这是崔老您新收的学生？《飞天》的作者？”
他是见过崔明珠的，姜瑜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陌生面孔，还被老爷子这样带在身边，除了老爷子那位新收的学生，实在是不做他想。
老爷子扭头看了姜瑜一眼，点了点头，道：“是啊，就是这丫头了，她叫姜瑜……阿瑜，快过来跟你几位叔叔打声招呼。”
闻言，甄昆双眼一亮，道：“我倒是没想到，《飞天》的作者竟然就是崔老您的学生，那幅《飞天》，不管在哪方面，都是无可挑剔的，我竟是想不出该如何夸奖了。阿瑜这般年纪，就能画出这样的画来，真的可以说是天纵奇才了。”
当时在网上看见那幅画，他们都嘀咕着到底是哪位大佬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年轻的小姑娘。
“行了，你也别夸奖她了，她那点本事，哪值得你们这么夸她，倒是让她骄傲了！”老爷子摆了摆手，十分谦虚的道，要是他语气没那么得意，那就更有说服力了。
甄昆想，要是他们真说这小姑娘画得不好，老爷子怕是才要跳脚了。
“你们一群人围在这里，倒是热闹啊，在聊些什么了？”一个声音插进来，众人转头看去，看见杨老爷子带着一群人走过。
虽说是两拨人，但是大家差不多都是认识的，见面也不生疏。
甄昆笑道：“这不是在聊崔老的学生吗，他这学生可了不得，您知道前段时间网上流传的那幅《飞天》吗？当时大家都还在问是圈子里哪位画的，没想到就是崔老的学生了。”
“……《飞天》？”杨老负手走过来，道：“这画我当然是听说过的……小阿瑜，过来！”
他伸手叫姜瑜到他身边去，姜瑜扭头看了老爷子一眼，老爷子拉着她的手，道：“你叫阿瑜过去干什么，有什么话，这样说也行啊。”
杨老：“……”
“阿瑜是我学生，我叫她过来我身边咋了？”杨老表情有些阴沉。
老爷子哼道：“是你学生咋了，她最开始还是我学生了，要听话，也是先听我的。”
“你这就是胡搅蛮缠！”
“我哪里胡搅蛮缠了？我说得不对吗？”
两人加起来都是一百多岁的人了，这时候吵起来倒是像两个孩子一样。而这一幕，姜瑜完全是习以为常了，这段时间经常就发生这样的情况。两位老师别看年纪不小，但是那话怎么说的，老小孩老小孩，这闹起来，可不就像是两个孩子一样吗？
其他人一边拦着，一边头上冒出好几个问号来——不是崔老的学生吗？怎么杨老也嚷着是他学生？
孙老看不下去了，抱着手臂道：“你们两个也真是无聊，这种事情也吵得起来。来，小阿瑜，来孙爷爷这，别搭理他们两个二货了！”
两个二货：“……”
“这，孙老，这姜瑜不是崔老的学生吗？怎么又是杨老的学生了？”甄昆满头雾水。问出了大家的疑问。
杨老冷哼了一声，道：“没见过有两个老师的吗？”
甄昆等人：“……”
不是没见过，只是你们两位是什么身份，想收学生，那是大把大把的有人要来，犯得着收一个学生吗？还都挺看重这学生的。
不过转念一想，甄昆又觉得并不意外。
那幅《飞天》所表现出来的水平，不管哪方面都是顶尖的，在整个画展之中，那幅画的水平也是最出色的那一批。要不是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他只觉得这幅画会是一位成名已久的画家所画的，完全不会相信，这样的一幅画就竟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画的。
她才十几岁啊！
这样的年纪，就能画出这样的画来，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天才。这样的天才，等她成长起来，那又是怎样的样子呢？
就连他，只是想了想，都免不了期待起她的未来了，想看看她究竟会成长成什么样子。
而崔老和杨老，又怎么舍得放过这样的天才呢？
*
两位老爷子被请到屋里去喝茶，让他们喝喝茶，静静心，平平气。
老爷子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姜瑜，道：“你不用跟着我们，出去看画吧，你不是早就想去看看那些画了吗？里边可是还有张端泽的真迹，博物馆平时可是藏着不愿意拿出来的，这样的欣赏机会可难得的很的，你可要好好的把握住。”
姜瑜抿了抿唇，有些腼腆的笑了下。她的确是打从进来就有些跃跃欲试，很想跑过去看看那些画，此时被老爷子说出来，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那我就去看看了……”她说了一声，见两位老师点头，这才打开门走出去了。
等她离开，几位老爷子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喝茶。
孙老喝了一口，就把茶杯放下了，道：“这茶叶不好，一股涩味，炒制的时候也没炒好，还有泡茶的人也不会泡，完全没有把茶叶的清香给激发出来，不行！”
“你以为这是你屋里的茶啊？你那茶多少钱一两啊1？”老爷子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道：“有的茶喝就不错了。”
孙老啧了一下嘴巴，嘴巴里全是那茶水的味道，这让他有些嫌弃。
“对了，你们现在就把阿瑜引荐给大家，会不会太早了。”孙老皱了皱眉，道：“她这个年纪，还是太小了……这么早就让她出头，会不会太过草率了？”
老爷子摇了摇头，道：“你所想的，以为我没考虑过？阿瑜年纪的确是小，我原先也想着，要不压一压吧，磨磨她的性子……”
这个年纪的孩子，是最经不得夸的，没定性，很容易会被俗世的诱惑迷了心。少年成名，对于他们来说，那可能并不是好事。
老爷子当初并没有想让姜瑜参加colour的画展的，他甚至想着，让姜瑜再练练，至少磨她两三年，再让她参加这个画展。其实就算是三年后，姜瑜也才二十出头，这个年纪也还是小了点，但是总比现在要好。
不过思来想去，老爷子还是让她现在就参加了。
“阿瑜的水平摆在那里，你们扪心自问，她的水平如何？”老爷子问。
闻言，孙老道：“这孩子，是真正的天才，要说她的水平，虽然比不过你我，但是却已经属于很出色的那一批了。许多画画多年的，怕是也没有她的水平高。”
老爷子道：“是啊，她的水平已经足够参与colour了，我又何必拦着她呢？这几个月，我也看清楚了她的性格，她性子稳重，就算是年少成名了，也不会因噎废食，忘了最重要的东西。所以啊，我最后还是决定，让她参加这次的画展，让她走到大众面前。她有这个实力，我又何必压着了？”
孙老暗自点头，道：“你心里有数就行，我也不愿意看见这么一个好苗子就这么毁了。”
“阿瑜那孩子，性子就是太过老沉了，就连她的画，也是如此。”杨老摇了摇头，道：“有时候，我倒是希望她性子活泼一些。”
谁家的孩子谁心疼，两位老师有时候是十分心疼姜瑜的性子的。这个年纪的孩子，哪个的生活不是多姿多彩的，就只有姜瑜这孩子，她的生活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单调了。又要兼顾学习，还要画国画油画，给她布置这么多任务，也不见她叫一声苦。这毅力，简直就让人咋舌。
现在的情况就是，经常就是，他们做老师的不用监督，她自个儿就先把该做的做了，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懈怠画画。但是就是太过积极了，倒是让两位老师为难，经常主动开口让她好好休息。
“这不是挺好的吗？人家都是愁孩子太调皮，你们倒是愁孩子太听话了！”孙老忍不住摇头。
崔老和杨老看了他一眼，道：“你这家伙，懂什么啊，这就是甜蜜的烦恼！”
还甜蜜的烦恼了！
孙老没忍住，偷偷地翻了个白眼。
这两个人，明明就是在跟他炫耀！
colour画展在三月中旬, 这几日天气终于温暖了些，到这日的时候天上竟然没有雾霾，露出了一片湛蓝的天空来, 这倒是难得的很。
姜瑜是和老爷子一道过去的, 到画展的时候, 这时候画展还没开, 里边还在做准备工作。
“崔老！”见老爷子下车, 外边正在说话的工作人员急忙就迎了过来。
上次庞雨的画廊举报的画展和这次的colour画展比起来，那就是小打小闹了, 完全就是天差地别。
整个画展占地面不小，上下两层, 里边灯光明亮, 将底下摆着的画照得那叫一个清楚。能被摆在这里的画，不管是意境还是画工，那都是上等的, 随便一幅画的作者，在书画圈里都能叫出名字来。
——这里汇集了整个z国最为出色的一批书画大师, 也是他们最为出色的作品之一了。
姜瑜在里边扫了一眼，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
这里的书画都是极为出色的，对于懂得欣赏书画的人来说, 那简直就是一场视觉的盛宴。
庞师姐的画廊里可聚不全这么多名人画作，她那里多是新人的书画, 不管是哪方面, 都是差了许多。不过新人的书画也有新人的优势, 许多新人的书画都是很有灵气的，那种年轻感，是老人比不得的。
老爷子就说过，姜瑜的画太过稳重，一点也没有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
姜瑜还看见了好几幅该被放在博物馆里供人展览的名画古董。当然，这种名画古物，那是拿来当镇展之宝的，只可远观。
这种大手笔也只有国家才能拿得出来，姜瑜心中忍不住感慨。
当然，能拿到这次画展门票的人，那也是有些门道的。
“……等会儿画展开了，你就自个儿好好的逛逛吧！”老爷子拍了拍姜瑜的手。
“崔老！”
一路走来，很多人都向老爷子打招呼，态度有殷勤的，但是更多的是打心里尊敬的。
有刚入职的，瞅着这一幕，摸着脑袋问旁边的人。
“这人是谁啊？好大的威风啊！”
旁边的人道：“崔国盛老爷子，你不知道吗？这位老爷子，可是大半辈子，都在为了我们z国的书画奋斗！”
老爷子虽说是书画协会的会长，但是因为年纪大了，他早就不管事了，只是一个挂名而已，不过就算如此，他老人家的名声地位摆在那里，大家也不会忽视了他。
要知道，随着时代的发展，世界已经走向了国际化，而国外的人，对于我们z国的书画，仍是一知半解，甚至许多人并不能欣赏z国的书画。
在五十年前，以s国为首，欧洲各国建立了国际书画协会，说是国际，其中亚洲国家参与这个协会的人，却根本没有。
而老爷子，在二十年前，终于叩开了国际大门，成为了这个国际书画协会的成员，他也是亚洲唯一的一个成员。
老爷子进入协会，也将z国的书画带给了全世界，让全世界都看到了我们z国书画的美。
“colour的秋季画展你知道吗，四年一届，在各个不同的国家旅行，堪称书画奥运会。我们国家虽然现在还没有举办过，但是，却是有提名，这都是这位老爷子的功劳！”
不关注书画的人自然不知道老爷子，但是只要身处这个圈子的人，却一定知道老爷子为整个z国的书画做了什么样的贡献！
“原来是这位老爷子！”听完，新员工顿时肃然起敬，他自然是听过老爷子的名字的，只是近些年老爷子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倒是没见过老爷子。
注意到老爷子身边的少女，这人又疑惑了：“老爷子身边的，是哪位明星吗？好像没见过啊。”
少女个子高挑，穿着羊绒的薄款大衣，腰间系着腰带，将完美的身形完全勾勒了出来，她的五官更是精致无比，再加上出众的气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大明星来。
另一人不确定的道：“这……大概是老爷子的孙女之类的吧？”
*
“崔老！”见老爷子过来，甄昆急忙走了过来。
“崔老！”“崔老！”
一群人都和老爷子打招呼，就连和老爷子不是很对付的何文志也开口叫了一声，语气也是尊敬的——他虽然不喜欢老爷子，但是谁也不能抹去老爷子在书画上所做出的的贡献，就凭老爷子所做的一切，就值得所有人尊敬他。
老爷子乐呵呵的笑了一下，道：“这个画展你们做得好啊，我看今年有不少出色的画者冒出头来。照这个速度下去，我们这个圈子肯定会越来越繁荣的！”
甄昆立刻就笑了，道：“这都是托您老的福。”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事情都没做！”老爷子摆了摆手，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问：“时间快到了吧，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画展开放时间是九点钟，现在距离这个时间就差十五分钟了。
“您放心就好了，一切我们都安排好了！”甄昆点头，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了姜瑜身上，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惊讶，有些迟疑的问：“这，这是崔老您新收的学生？《飞天》的作者？”
他是见过崔明珠的，姜瑜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陌生面孔，还被老爷子这样带在身边，除了老爷子那位新收的学生，实在是不做他想。
老爷子扭头看了姜瑜一眼，点了点头，道：“是啊，就是这丫头了，她叫姜瑜……阿瑜，快过来跟你几位叔叔打声招呼。”
闻言，甄昆双眼一亮，道：“我倒是没想到，《飞天》的作者竟然就是崔老您的学生，那幅《飞天》，不管在哪方面，都是无可挑剔的，我竟是想不出该如何夸奖了。阿瑜这般年纪，就能画出这样的画来，真的可以说是天纵奇才了。”
当时在网上看见那幅画，他们都嘀咕着到底是哪位大佬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年轻的小姑娘。
“行了，你也别夸奖她了，她那点本事，哪值得你们这么夸她，倒是让她骄傲了！”老爷子摆了摆手，十分谦虚的道，要是他语气没那么得意，那就更有说服力了。
甄昆想，要是他们真说这小姑娘画得不好，老爷子怕是才要跳脚了。
“你们一群人围在这里，倒是热闹啊，在聊些什么了？”一个声音插进来，众人转头看去，看见杨老爷子带着一群人走过。
虽说是两拨人，但是大家差不多都是认识的，见面也不生疏。
甄昆笑道：“这不是在聊崔老的学生吗，他这学生可了不得，您知道前段时间网上流传的那幅《飞天》吗？当时大家都还在问是圈子里哪位画的，没想到就是崔老的学生了。”
“……《飞天》？”杨老负手走过来，道：“这画我当然是听说过的……小阿瑜，过来！”
他伸手叫姜瑜到他身边去，姜瑜扭头看了老爷子一眼，老爷子拉着她的手，道：“你叫阿瑜过去干什么，有什么话，这样说也行啊。”
杨老：“……”
“阿瑜是我学生，我叫她过来我身边咋了？”杨老表情有些阴沉。
老爷子哼道：“是你学生咋了，她最开始还是我学生了，要听话，也是先听我的。”
“你这就是胡搅蛮缠！”
“我哪里胡搅蛮缠了？我说得不对吗？”
两人加起来都是一百多岁的人了，这时候吵起来倒是像两个孩子一样。而这一幕，姜瑜完全是习以为常了，这段时间经常就发生这样的情况。两位老师别看年纪不小，但是那话怎么说的，老小孩老小孩，这闹起来，可不就像是两个孩子一样吗？
其他人一边拦着，一边头上冒出好几个问号来——不是崔老的学生吗？怎么杨老也嚷着是他学生？
孙老看不下去了，抱着手臂道：“你们两个也真是无聊，这种事情也吵得起来。来，小阿瑜，来孙爷爷这，别搭理他们两个二货了！”
两个二货：“……”
“这，孙老，这姜瑜不是崔老的学生吗？怎么又是杨老的学生了？”甄昆满头雾水。问出了大家的疑问。
杨老冷哼了一声，道：“没见过有两个老师的吗？”
甄昆等人：“……”
不是没见过，只是你们两位是什么身份，想收学生，那是大把大把的有人要来，犯得着收一个学生吗？还都挺看重这学生的。
不过转念一想，甄昆又觉得并不意外。
那幅《飞天》所表现出来的水平，不管哪方面都是顶尖的，在整个画展之中，那幅画的水平也是最出色的那一批。要不是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他只觉得这幅画会是一位成名已久的画家所画的，完全不会相信，这样的一幅画就竟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画的。
她才十几岁啊！
这样的年纪，就能画出这样的画来，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天才。这样的天才，等她成长起来，那又是怎样的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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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崔老和杨老，又怎么舍得放过这样的天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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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老爷子被请到屋里去喝茶，让他们喝喝茶，静静心，平平气。
老爷子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姜瑜，道：“你不用跟着我们，出去看画吧，你不是早就想去看看那些画了吗？里边可是还有张端泽的真迹，博物馆平时可是藏着不愿意拿出来的，这样的欣赏机会可难得的很的，你可要好好的把握住。”
姜瑜抿了抿唇，有些腼腆的笑了下。她的确是打从进来就有些跃跃欲试，很想跑过去看看那些画，此时被老爷子说出来，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那我就去看看了……”她说了一声，见两位老师点头，这才打开门走出去了。
等她离开，几位老爷子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喝茶。
孙老喝了一口，就把茶杯放下了，道：“这茶叶不好，一股涩味，炒制的时候也没炒好，还有泡茶的人也不会泡，完全没有把茶叶的清香给激发出来，不行！”
“你以为这是你屋里的茶啊？你那茶多少钱一两啊1？”老爷子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道：“有的茶喝就不错了。”
孙老啧了一下嘴巴，嘴巴里全是那茶水的味道，这让他有些嫌弃。
“对了，你们现在就把阿瑜引荐给大家，会不会太早了。”孙老皱了皱眉，道：“她这个年纪，还是太小了……这么早就让她出头，会不会太过草率了？”
老爷子摇了摇头，道：“你所想的，以为我没考虑过？阿瑜年纪的确是小，我原先也想着，要不压一压吧，磨磨她的性子……”
这个年纪的孩子，是最经不得夸的，没定性，很容易会被俗世的诱惑迷了心。少年成名，对于他们来说，那可能并不是好事。
老爷子当初并没有想让姜瑜参加colour的画展的，他甚至想着，让姜瑜再练练，至少磨她两三年，再让她参加这个画展。其实就算是三年后，姜瑜也才二十出头，这个年纪也还是小了点，但是总比现在要好。
不过思来想去，老爷子还是让她现在就参加了。
“阿瑜的水平摆在那里，你们扪心自问，她的水平如何？”老爷子问。
闻言，孙老道：“这孩子，是真正的天才，要说她的水平，虽然比不过你我，但是却已经属于很出色的那一批了。许多画画多年的，怕是也没有她的水平高。”
老爷子道：“是啊，她的水平已经足够参与colour了，我又何必拦着她呢？这几个月，我也看清楚了她的性格，她性子稳重，就算是年少成名了，也不会因噎废食，忘了最重要的东西。所以啊，我最后还是决定，让她参加这次的画展，让她走到大众面前。她有这个实力，我又何必压着了？”
孙老暗自点头，道：“你心里有数就行，我也不愿意看见这么一个好苗子就这么毁了。”
“阿瑜那孩子，性子就是太过老沉了，就连她的画，也是如此。”杨老摇了摇头，道：“有时候，我倒是希望她性子活泼一些。”
谁家的孩子谁心疼，两位老师有时候是十分心疼姜瑜的性子的。这个年纪的孩子，哪个的生活不是多姿多彩的，就只有姜瑜这孩子，她的生活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单调了。又要兼顾学习，还要画国画油画，给她布置这么多任务，也不见她叫一声苦。这毅力，简直就让人咋舌。
现在的情况就是，经常就是，他们做老师的不用监督，她自个儿就先把该做的做了，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懈怠画画。但是就是太过积极了，倒是让两位老师为难，经常主动开口让她好好休息。
“这不是挺好的吗？人家都是愁孩子太调皮，你们倒是愁孩子太听话了！”孙老忍不住摇头。
崔老和杨老看了他一眼，道：“你这家伙，懂什么啊，这就是甜蜜的烦恼！”
还甜蜜的烦恼了！
孙老没忍住，偷偷地翻了个白眼。
这两个人，明明就是在跟他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