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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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狗的无痛人流?那不应该称为……无痛狗流吗?

    得知对方根本不想让自己的宠物怀孕,兽医痛彻心扉地说:“如果你们不想要狗崽崽,就应该早早带它来绝育啊。”

    不管是人流狗流,哪个不伤身体的,瞧着这帮人还挺在乎这条狗的,还问流产术有没有无痛的,简直是假仁假义。

    因为不解,兽医更是眉头一皱,望向江之河的眼神就像看那些不负责任的小男人似的,严肃道:“它已经怀孕一月多了,难道你都没发现吗?”

    他怎么发现?又不是他让张大贺怀孕的……顿了下,一个月?江之河很快想了想,那就是之前受孕的。唉,大贺这倒霉孩子,都是一些什么事啊。他还以为是小区那泰迪的……

    你这江之河,居然怀疑劳资跟狗OOXX,你他妈还是一个人?因为猜到江之河心里所想,尤其看着江之河面上那松一口气又无奈可何的表情,张大贺趴在检查台差点要发飙,结果肚子又是一阵痛。

    他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阵痛?!

    总之,张大贺的态度就是不要,鬼知道他能不能变回自己,作为一条狗他已经够惨了,还要成为喂养一窝狗的母狗?张大贺表示如果这样,他宁愿去死。

    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他响当当的五中贺哥,怎么能被命运之鬼这样糟蹋!

    江之河尊重张大贺的决定,继续跟兽医询问流产手术。旁边,江眠听得一愣一愣的,开口说:“张班长,你为什么不让哈哈留下宝宝”

    江之河看向女儿说:“……因为我养不起。”

    江眠:……

    江之河说的可是真心话呢。管一条张大贺已经够他操心了,后面他还要管大贺的一窝崽?老实说他也累得慌!

    景照煜轻轻呵笑起来,然后他像一个行家似地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摸了摸哈士奇的下腹说:“狗怀孕基本两个月就可以生产,它这都一个多月了,肯定要进行剖腹产堕胎……这手术估计不小吧。”说完,景照煜看向兽医问,“这狗的剖腹产堕胎术要多少钱?”

    兽医懒懒回答:“手术费麻醉费检查费B超费加起来,包括后面一些药费营养费,最少也要三四千。”

    三四千?

    江之河指了指张大贺,打个狗胎要三四千?

    张大贺却只听到剖腹两个字,脑袋一撇,彻彻底底,生无可恋地磕上了自己的狗眼……

    宠物医院回常青藤小区的路上经过一条小水渠,张大贺突然四腿一蹬,驻留在这条水渠河畔良久;人行道落下来的杨柳枝条徐徐摇曳,马路车子一辆一辆地逆向飞驰而过……面朝着下面平静流动的污水,张大贺陷入了人生第一次抉择。

    苟活?还是学霸王项羽“污江”自刎?

    哈哈……这是怎么了?面对女儿江眠再次投来的询问眼神,江之河没办法告知女儿哈哈·大贺现在的情绪可能有些低迷,只能说,“可能哈哈知道自己要当妈妈,他在思考如何当一个好妈妈吧。”

    啊,真没想到啊……

    景照煜却单手抄袋,悠悠冒出一句:“我还以为它要寻死呢。”

    江眠:……

    “……”同样,听到景照煜这番不同的见解,江之河赶紧将张大贺拉走了。

    回到常青藤小区,江眠没有跟张大贺和景照煜继续呆在一起,她想到了赛儿,打算去赛儿家一趟。临走前她弯下腰摸了摸哈哈的脑袋。

    原来哈哈是母狗呢。之前她觉得哈哈那么雄赳赳,尤其走路姿势像是一头桀骜不驯的狼,觉得哈哈肯定是一条雄哈哈,没想到是母哈哈。

    “哈哈,你要高兴啊……”

    江之河看着女儿这正儿八经的样子,会心一笑地说:“等哈哈生了,只要你们不影响学习,就送一只给你们养养。”

    终于,底下的张大贺有反应了,倔强地抬起头,对视江眠的水亮眼睛。劳资才不送!凭什么送他的崽给他最讨厌的人。

    “……那个不用了。”江眠也摇摇头,开口说,“我爸醒了不会同意的。”

    额?

    江之河:“……”

    对,以前眠眠就想养一条狗,每次他都极力反对。有一次一条流浪狗都差点跟着眠眠回到了家,是他毫不留情地驱走了那条狗。然后,眠眠还下楼找了那条狗许久……

    唉,人生都是一团谜,里面藏着每个人的小秘密。

    赛儿住在小区湖边的叠墅区,她家在8栋最高两楼,带一个空中花园。今天周日,王家却只有赛儿一个人,江眠过去的时候,赛儿正靠在沙发看电视,手拿遥控器不停换着台。

    一副心情烦乱的样子。

    见她过来,王塞儿放下遥控器说:“眠眠你来得正好,我有道题想问你。”

    “喔……”

    沙发对面的红木茶几,的确放着一堆作业,只是基本都没有写。

    江眠坐在沙发给赛儿解起题,然后她看赛儿根本没有听她讲解的意思,放下了习题册。赛儿低了低头,对她说:“江眠,你过来是问我事吧。”

    江眠点头,神色认真地说:“当然,我必须要了解你为什么会被恶意敲诈,还有你为什么会去酒吧?”

    王赛儿转了转头,咬了咬唇,然后才开口说:“敲诈我的人,是我的男朋友。”

    江眠:“……你男朋友?”

    “对,我男朋友。我和他是去年玩网游认识的,然后就见了面。”

    江眠:……她无法形容自己的震惊和不理解,她震惊赛儿居然会通过游戏交男朋友,也十分不理解赛儿为什么会任由男朋友敲诈自己。

    “其实……他除了会找我要钱,其他还是很好的。”王赛儿低头说。

    “……你信吗?”江眠反问,很生气地说,“如果你真觉得他很好,你会这样低着头告诉我吗?”想起之前赛儿总找理由跟她借钱,江眠再次警觉地问,“你之前从我这里借钱,是不是也都给你那个男朋友了?”

    王赛儿不说话。江眠现在看她的眼神,带着仔细的审视,让她十分不舒服。

    江眠什么都明白了,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完全又气又恼,恼王赛儿骗自己,也恼王赛儿被大混蛋欺骗,她下意识拉住王赛儿的手:“赛儿,我们报警。”

    王赛儿拨开她的手,开口问:“江眠,你想让我被学校所有同学嘲笑吗?”

    江眠:……

    王赛儿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接着一句句飚出伤人的话:“就是因为你,我已经被别的同学嘲笑,说我是你身边的一条狗!现在作为朋友你不帮我就算了,你还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好啊,你去报警,让警察来抓我,反正我爸妈也不管我,你来管好了!”

    “赛儿……”

    “江眠,你少来这一套了。你是校长的女儿,家里有钱,高高在上习惯了当大小姐,看问题都是别人的错,你真的了解过我么?你真的当我是朋友吗?如果是朋友,你根本不会说出报警的话!”

    ……江眠被王赛儿问得煞白了脸,她没想到赛儿会这样看她,更没想到她的行为会让赛儿发出这样的质疑。她都不知道什么才是朋友,什么才是真正的关心和帮助了。

    “……那就不报警啊。”江眠低低地说,默默地她红了眼眶,王赛儿也流下了眼泪,伸手胡乱的擦着。

    “我先走了……对了,下午还要上课,你别忘了。”江眠又说。临走前,她将王赛儿家的门,几乎不发声地关上。

    一走出王家,眼泪也就簌簌落了下来。江眠难过地想,她真的是赛儿说的这样吗?

    因为年少,好像总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说出来的话;因为年少,也总是那么轻易就说出伤害他人的话。下午三点,高三全班同学回到学校,开始英语测考。高三总是很忙,也因为忙,没有那么多精力维持顾及所谓的朋友情谊,然后任由裂缝越来越大,最后还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就开始分道扬镳了……

    晚自习,田长胜说了秋季运动会的事,反正鼓励报名,如果没人报名就用直接弃赛。

    江之河不太欣赏田长胜以这般消极的态度对待校运动会,同样为了起到表率作用,江之河报了男生的五项全能。

    景照煜像是作陪好兄弟,也报了男生五项全能。

    一直以来,班级一百米女生跨栏都是王赛儿和江眠,这次王赛儿不参加,江眠一个人报名了。令她意外,阮南溪也报名了百米跨栏。

    自习结束,王赛儿自然不跟江眠同行,郑泽阳也发现了王赛儿奇怪的地方,挨在江眠旁边问:“你们闹别扭了?”

    江眠摇头,没啊。

    “泽阳,你跟王赛儿走吧。”取车的时候,江眠对郑泽阳说。刚好,后面走来景照煜和张大贺,郑泽阳嗯了嗯,挑着眉问:“你为了等景照煜他们吗?”

    什么跟什么啊,江眠抬了下眼说:“赛儿一定会买夜宵吃,你跟着就有你的份。”

    切!郑泽阳走了,临走前关心她一句:“那你小心点。”说完,嗖地骑上车,追上了前方的王赛儿。

    江眠解开车锁,景照煜悠悠地踏车过来,后面坐着张大贺。同为插班生,张大贺和景照煜似乎已经成为一对形影不离的好基友。

    两人各自默契地等江眠,江眠瞧了眼张大贺说:“张大贺,你自己不骑车吗?”

    “小景骑了就好,我搭个便车。”江之河随意地说。

    “可我真不想给你搭这便车……要不你骑江眠的车,让江眠坐我后面?”景照煜开口说。

    什么?!车棚暗淡的灯光看不到江眠倏然涨红的脸,明明景照煜说得磊落大方,像是随口一提。

    ……江眠骑上车,先走了。

    坐在车后座的江之河恨不得掐死出言不逊的景照煜,他拍了下景照煜宽阔笔直的肩头:“你这小子想得倒美!”

    景照煜但笑不语,任由后面的张大贺骂他臭小子,然后他慢慢悠悠地跟上江眠,随意自在地尾随在江眠的后面。不疾不徐。

    放学路上十分吵杂,江之河操心地问出一个事:“……景照煜我问你个事,你必须老实回答我。”

    景照煜:“行,你问吧。”

    “你是不是喜欢江眠?”

    景照煜不做声,在老实回答“张大贺”之前,他也开口问:“你呢?”

    “我什么我?”

    “别说你对江眠没意思。”景照煜这样说,目视着前面道,“你表现出来可比我明显多了。”

    江之大贺:“……”

    景照煜突然开口,跟后座的人商量道:“大贺,你下车一下。”

    下车干什么?虽然疑惑,江之河还是稳稳地从后座下来,等着景照煜做什么……结果,等他一下车,景照煜便蹭地踏车走了,留下江之河一人站在原地,捶、胸、顿、足。

    这……臭小子!

    夜风温柔地轻拂着路边广玉兰的叶子,同样抚上放路上每张青春洋溢面颊,景照煜很快来到江眠的旁边,与她并排同骑。

    江眠歪过头,看了眼景照煜问:“张大贺呢?”

    景照煜微微一笑,故作姿态地说:“太重,丢了。”

    “噗嗤”一声,江眠也笑了,整个晚自习压在心口烦闷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就在这时,后面传来张大贺十级威胁声:“景照煜,如果你敢——”

    “我当然敢啊——”

    景照煜单手把持着车头,然后左手高高举起来,朝着被自己甩在后面的“张大贺”比划了一个手势,那个手势是他在一个大学室友那里学的。

    叫做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