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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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倩来这的这段时间包揽了做饭的活儿, 李磊也时不时带点山上的野味儿来蹭饭，几个中年大叔偶尔背着手去上课, 丛倩就挑自己能干的活儿尽量多干点儿。
这天中午丛倩刚把午饭的东西收拾了，李磊就过来了。跨栏背心下的皮肤泛着古铜色, 肌肉隐隐显现的结实身体上布满了汗水, 在阳光的照耀下微泛着光。“丛叔他们呢？还有吃的吗？”李磊进来就问。
“林场盖房子要当学校，就把我爸他们叫过去了。有点菜粥窝头, 还温着，来点？”
“嗯，饿了！”丛倩递给他一块毛巾，李磊擦了擦身上的汗, 擦完也不递给丛倩, 转身舀了点水就手洗了出来。“上午去林子里伐木头了，下午也没什么活儿，寻思着领你去捞鱼。”
丛倩把中午的剩饭菜端上来, “那敢情好, 这几天我都快闷死了。”李磊三口两口吃完饭, 剩了一口窝头, 背上他来时背来的背筐就领着丛倩就往外走, “快走吧, 我是没吃饭出来叫你, 他们应该都到了。”
丛倩跟着李磊钻进林子, 大正午的日头毒, 林子里却不晒, 阳光透过树荫露出影影绰绰的光斑，脚底是厚厚的腐叶土，松软极了。
没等穿出林子就听到了哗啦啦的流水声，果然出了林子就看到一条小河蜿蜒。河水浅的地方刚到脚踝，被河水冲刷光滑的石头遍布，最深的地方也不过到成人腰处，此时河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大部分都面熟，是丛倩刚到这的那天在林子里见过的和李磊同行的人。
“磊子，快过来！”一个人喊。
“妈的，小点声，鱼都让你吓跑了！”
“嘴干净点，有姑娘在呢。”李磊警告的看向刚才把妈挂嘴上的人，登时那人就闭紧了嘴，猛点头。
“没看到，没看到，嘿嘿。”
几个人看到丛倩来了都很热情，丛倩也笑着打招呼。李磊从岸上拿了个木盆，看来是他们帮着拿来的，又从背筐里拿出窝头捏碎放进盆里，拿了块纱布盖在盆口系上，上面撕了个眼儿沉到水略深的地方。第一个陷阱设好之后，李磊从背筐里拿了个用一种苇子编的类似袋子似的篓子，“咱们上上游去。”丛倩把布鞋脱掉，雪白的脚探进河里，河水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等会儿，”李磊从背筐里拿出一双草鞋，递给丛倩。“穿上这个。”
这明显是一双男鞋，很大一双，好在上面有绑带，丛倩穿上鞋，把绑带紧紧的系在脚踝上，站起来试探着走进水里。很好，不会掉也不扎脚了。李磊倒是直接把鞋一脱，光着脚丫子就淌进水里，溅起水花击起水波，久久不散。
李磊领着丛倩往河的上游走，随着山势有一个水流较急的河段。两个人捡大石头沿着河两边往河中间垒起来两处简单的斜着的堤坝，大口冲上游，小口冲下游，收口越来越小，最后拿着大篓子兜住，第二个陷阱就做好了。丛倩现在知道李磊说的在林场只要有技术有脑子就能过得不错是什么意思了，还真是处处透着巧劲儿。
“咱回去吧，等等再上来收。”李磊把篓子拿大石头压住，免得被水流冲走，两个人一前一后淌着水往下走，“我从小什么都没干过，来这两年成了十项全能了，上山抓鸡，下河摸鱼，生活做饭，田里活计，哪样活儿都拿的出手。从最开始非要要口气，到现在觉得这的生活也不错。”丛倩在后面静静的听李磊说话，她没打探别人隐私的习惯，但是如果别人想倾诉，倾听是礼貌。“我要去部队了，老爷子说再在外面混就跟我断绝关系。”李磊自嘲的笑了笑，“再和老爷子断绝关系的话，我就是孤家寡人了。”
“那就去，部队是个好地方。”丛倩本来并没有很深的部队情节，只是觉得军人很值得尊敬。但是来林场见到爸爸和他这些老兄弟之后，却觉得不管是否穿着军装，那种魂是深深植入心里、渗在血液中的，如果她是男儿，她也定要和爸爸走一样的路，否则必会后悔终生。
“其实我也一直想去，只是原来年纪小，觉得谁都欠我的，好像只有走一条谁都不同意的路才能让心里那股戾气散出来。我偷着报名下乡，临走前我爷爷才知道，穿着大头鞋踹了我好几脚。”想着当时的场景李磊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后来让我带着信来到林场找丛叔叔耿叔叔他们，又被他们几个一顿收拾。”李磊揉了揉鼻子，熊孩子都是这么被收拾服帖的，自己想当初也是自认为部队大院第一牛B的小爷，这两年让这些叔叔大爷们搓圆揉扁。谁再管他叫爷，他都得紧着四周看看，怕是那个叔叔找人来考验他，处理不好又要挨收拾喽。
丛倩也笑着说：“这两年亏着有你，我爸他们才没那么孤单。”有这么一个有活力的新鲜血液混进来，几个中年大叔就算是想颓废怕是也不能够了。
“我走了你也放心，这边爷爷都安排好了，丛叔叔他们不会受苦的。”
“好，那就麻烦了。”能感觉到爸爸他们和李磊总提的爷爷关系非同一般，虱子多了不痒，这么多年受人家这么多的照顾也就不着急还了，来日方长。
说着两个人走到了下游，最开始就在这的小伙子都收获颇丰，岸上的背筐里都装了不少鱼了。只见一个小伙子背了个篓子，挽着裤脚，看到一些大石头缝就伸手往里摸。别说，还真能让他摸到不少，离得远点的地方有两个人，一个人在上面赶，另一个人拿着簸箕在下面撮，我的妈呀，一撮就能撮到鱼。丛倩感慨着这个时代真是环境资源鼎盛的时代，“棒打狍子，瓢舀鱼”，她前世小时候学的课文里记忆最深刻的一句，原来真的存在。
徒手捞鱼的小伙子看丛倩感兴趣，上赶着献殷勤，“你来试试，特别好抓！”
还没等丛倩上手，李磊就说：“于向前你老实点。”转头对着丛倩，“倩倩，你要是想抓鱼我给你做个趁手的工具，别上手抓，回头抓到水蛇了再吓着你。”
丛倩本来对伸手去摸滑溜溜的鱼就不感兴趣，现在一听李磊说还能摸到蛇就更不敢伸手了。
“原来你叫倩倩啊！倩倩你好！我叫前前！”
“噗~”饶是丛倩面冷，也实在没忍住，搭讪的这么清奇也是服气了！
“倩倩你笑起来这么好看一会儿我一定要送你回家！”
“这两个有联系？”丛倩倒是觉得这个于向前挺有意思的，忍不住就问了他。
“我跟你说，”于向前低声又神秘的凑近丛倩，“咱们林场有拐卖人口的，两个男人，专挑你这样好看的小姑娘下手...”
丛倩脸上的笑僵住了，于向前诧异这反应怎么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啊！一般姑娘听到这个消息还不得吓得花容失色或者惊慌的问一句“真的吗？好怕怕！”然后他说：“不要怕，哥哥保护你，送你回家！”的嘛？这让他怎么往下咧，于向前挠头。
于向前哪里知道丛倩前几天是刚从两个人贩子手里逃出来的，这时候说人贩子的事儿让丛倩又回想到那不甚美妙的记忆了，哪里还能做出别的反应来。
“于向前！”李磊咬牙切齿道。
“真的啊！你不是领我们去镇里派出所举报的嘛？抓人的时候咱还跟着去了呢！”于向前一副宝宝没有说谎，宝宝冤枉的表情。
“嗯？”丛倩转身面对李磊，疑问的语气和探究的眼神都在表达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说这是巧合她是打死都不信的，世界上哪儿那么多巧合，巧合都是有心人的推波助澜！
于向前敏感的感觉到这事不简单了，他深知好奇害死猫的硬道理，虽然他好好奇啊啊啊！一步一步慢慢往后退，却被李磊的眼风扫到！“于向前你给我等着！”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于向前淌着水一溜小跑，不跑的是傻子！
看着丛倩投过来的深邃目光，李磊恨自己啊！明明这小丫头比自己小好几岁呢，怎么自己就是这么怵她呢！“那个，嘿嘿。”李磊干笑。
“哪个？”丛倩噙着笑看李磊，今天不听他说出个一二三肯定是过不去的。
“我见到你那天你就不寻常，我去看了你跑进林子的地方，判断你是坐马车进来的。我跟你爸说了我的怀疑，是你爸让我查的！我先去镇里查了你那天的客车，一天就一趟，当天是准点到供销社。我算了你从那到这的时间坐马车刚刚好，一般马车都是在供销社门口拉活，我在供销社门口待了几天，时常在那拉活的人一般都能混个脸熟，偶尔来抢活儿的人自然能被同行记住。男人扮女人肯定没什么好事儿，找到人之后我动了点关系查了查...”李磊一古脑不停顿的说完，当然他没忘特意说明一下他可是奉旨去查的，是你爸爸让的哦！
丛倩来这的这段时间包揽了做饭的活儿, 李磊也时不时带点山上的野味儿来蹭饭，几个中年大叔偶尔背着手去上课, 丛倩就挑自己能干的活儿尽量多干点儿。
这天中午丛倩刚把午饭的东西收拾了，李磊就过来了。跨栏背心下的皮肤泛着古铜色, 肌肉隐隐显现的结实身体上布满了汗水, 在阳光的照耀下微泛着光。“丛叔他们呢？还有吃的吗？”李磊进来就问。
“林场盖房子要当学校，就把我爸他们叫过去了。有点菜粥窝头, 还温着，来点？”
“嗯，饿了！”丛倩递给他一块毛巾，李磊擦了擦身上的汗, 擦完也不递给丛倩, 转身舀了点水就手洗了出来。“上午去林子里伐木头了，下午也没什么活儿，寻思着领你去捞鱼。”
丛倩把中午的剩饭菜端上来, “那敢情好, 这几天我都快闷死了。”李磊三口两口吃完饭, 剩了一口窝头, 背上他来时背来的背筐就领着丛倩就往外走, “快走吧, 我是没吃饭出来叫你, 他们应该都到了。”
丛倩跟着李磊钻进林子, 大正午的日头毒, 林子里却不晒, 阳光透过树荫露出影影绰绰的光斑，脚底是厚厚的腐叶土，松软极了。
没等穿出林子就听到了哗啦啦的流水声，果然出了林子就看到一条小河蜿蜒。河水浅的地方刚到脚踝，被河水冲刷光滑的石头遍布，最深的地方也不过到成人腰处，此时河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大部分都面熟，是丛倩刚到这的那天在林子里见过的和李磊同行的人。
“磊子，快过来！”一个人喊。
“妈的，小点声，鱼都让你吓跑了！”
“嘴干净点，有姑娘在呢。”李磊警告的看向刚才把妈挂嘴上的人，登时那人就闭紧了嘴，猛点头。
“没看到，没看到，嘿嘿。”
几个人看到丛倩来了都很热情，丛倩也笑着打招呼。李磊从岸上拿了个木盆，看来是他们帮着拿来的，又从背筐里拿出窝头捏碎放进盆里，拿了块纱布盖在盆口系上，上面撕了个眼儿沉到水略深的地方。第一个陷阱设好之后，李磊从背筐里拿了个用一种苇子编的类似袋子似的篓子，“咱们上上游去。”丛倩把布鞋脱掉，雪白的脚探进河里，河水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等会儿，”李磊从背筐里拿出一双草鞋，递给丛倩。“穿上这个。”
这明显是一双男鞋，很大一双，好在上面有绑带，丛倩穿上鞋，把绑带紧紧的系在脚踝上，站起来试探着走进水里。很好，不会掉也不扎脚了。李磊倒是直接把鞋一脱，光着脚丫子就淌进水里，溅起水花击起水波，久久不散。
李磊领着丛倩往河的上游走，随着山势有一个水流较急的河段。两个人捡大石头沿着河两边往河中间垒起来两处简单的斜着的堤坝，大口冲上游，小口冲下游，收口越来越小，最后拿着大篓子兜住，第二个陷阱就做好了。丛倩现在知道李磊说的在林场只要有技术有脑子就能过得不错是什么意思了，还真是处处透着巧劲儿。
“咱回去吧，等等再上来收。”李磊把篓子拿大石头压住，免得被水流冲走，两个人一前一后淌着水往下走，“我从小什么都没干过，来这两年成了十项全能了，上山抓鸡，下河摸鱼，生活做饭，田里活计，哪样活儿都拿的出手。从最开始非要要口气，到现在觉得这的生活也不错。”丛倩在后面静静的听李磊说话，她没打探别人隐私的习惯，但是如果别人想倾诉，倾听是礼貌。“我要去部队了，老爷子说再在外面混就跟我断绝关系。”李磊自嘲的笑了笑，“再和老爷子断绝关系的话，我就是孤家寡人了。”
“那就去，部队是个好地方。”丛倩本来并没有很深的部队情节，只是觉得军人很值得尊敬。但是来林场见到爸爸和他这些老兄弟之后，却觉得不管是否穿着军装，那种魂是深深植入心里、渗在血液中的，如果她是男儿，她也定要和爸爸走一样的路，否则必会后悔终生。
“其实我也一直想去，只是原来年纪小，觉得谁都欠我的，好像只有走一条谁都不同意的路才能让心里那股戾气散出来。我偷着报名下乡，临走前我爷爷才知道，穿着大头鞋踹了我好几脚。”想着当时的场景李磊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后来让我带着信来到林场找丛叔叔耿叔叔他们，又被他们几个一顿收拾。”李磊揉了揉鼻子，熊孩子都是这么被收拾服帖的，自己想当初也是自认为部队大院第一牛B的小爷，这两年让这些叔叔大爷们搓圆揉扁。谁再管他叫爷，他都得紧着四周看看，怕是那个叔叔找人来考验他，处理不好又要挨收拾喽。
丛倩也笑着说：“这两年亏着有你，我爸他们才没那么孤单。”有这么一个有活力的新鲜血液混进来，几个中年大叔就算是想颓废怕是也不能够了。
“我走了你也放心，这边爷爷都安排好了，丛叔叔他们不会受苦的。”
“好，那就麻烦了。”能感觉到爸爸他们和李磊总提的爷爷关系非同一般，虱子多了不痒，这么多年受人家这么多的照顾也就不着急还了，来日方长。
说着两个人走到了下游，最开始就在这的小伙子都收获颇丰，岸上的背筐里都装了不少鱼了。只见一个小伙子背了个篓子，挽着裤脚，看到一些大石头缝就伸手往里摸。别说，还真能让他摸到不少，离得远点的地方有两个人，一个人在上面赶，另一个人拿着簸箕在下面撮，我的妈呀，一撮就能撮到鱼。丛倩感慨着这个时代真是环境资源鼎盛的时代，“棒打狍子，瓢舀鱼”，她前世小时候学的课文里记忆最深刻的一句，原来真的存在。
徒手捞鱼的小伙子看丛倩感兴趣，上赶着献殷勤，“你来试试，特别好抓！”
还没等丛倩上手，李磊就说：“于向前你老实点。”转头对着丛倩，“倩倩，你要是想抓鱼我给你做个趁手的工具，别上手抓，回头抓到水蛇了再吓着你。”
丛倩本来对伸手去摸滑溜溜的鱼就不感兴趣，现在一听李磊说还能摸到蛇就更不敢伸手了。
“原来你叫倩倩啊！倩倩你好！我叫前前！”
“噗~”饶是丛倩面冷，也实在没忍住，搭讪的这么清奇也是服气了！
“倩倩你笑起来这么好看一会儿我一定要送你回家！”
“这两个有联系？”丛倩倒是觉得这个于向前挺有意思的，忍不住就问了他。
“我跟你说，”于向前低声又神秘的凑近丛倩，“咱们林场有拐卖人口的，两个男人，专挑你这样好看的小姑娘下手...”
丛倩脸上的笑僵住了，于向前诧异这反应怎么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啊！一般姑娘听到这个消息还不得吓得花容失色或者惊慌的问一句“真的吗？好怕怕！”然后他说：“不要怕，哥哥保护你，送你回家！”的嘛？这让他怎么往下咧，于向前挠头。
于向前哪里知道丛倩前几天是刚从两个人贩子手里逃出来的，这时候说人贩子的事儿让丛倩又回想到那不甚美妙的记忆了，哪里还能做出别的反应来。
“于向前！”李磊咬牙切齿道。
“真的啊！你不是领我们去镇里派出所举报的嘛？抓人的时候咱还跟着去了呢！”于向前一副宝宝没有说谎，宝宝冤枉的表情。
“嗯？”丛倩转身面对李磊，疑问的语气和探究的眼神都在表达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说这是巧合她是打死都不信的，世界上哪儿那么多巧合，巧合都是有心人的推波助澜！
于向前敏感的感觉到这事不简单了，他深知好奇害死猫的硬道理，虽然他好好奇啊啊啊！一步一步慢慢往后退，却被李磊的眼风扫到！“于向前你给我等着！”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于向前淌着水一溜小跑，不跑的是傻子！
看着丛倩投过来的深邃目光，李磊恨自己啊！明明这小丫头比自己小好几岁呢，怎么自己就是这么怵她呢！“那个，嘿嘿。”李磊干笑。
“哪个？”丛倩噙着笑看李磊，今天不听他说出个一二三肯定是过不去的。
“我见到你那天你就不寻常，我去看了你跑进林子的地方，判断你是坐马车进来的。我跟你爸说了我的怀疑，是你爸让我查的！我先去镇里查了你那天的客车，一天就一趟，当天是准点到供销社。我算了你从那到这的时间坐马车刚刚好，一般马车都是在供销社门口拉活，我在供销社门口待了几天，时常在那拉活的人一般都能混个脸熟，偶尔来抢活儿的人自然能被同行记住。男人扮女人肯定没什么好事儿，找到人之后我动了点关系查了查...”李磊一古脑不停顿的说完，当然他没忘特意说明一下他可是奉旨去查的，是你爸爸让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