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暖婚33天

一秒记住【八一中文网 www.zw81.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吃饱喝足, 言宛黛放下筷子,手摸肚子舒服地倚靠到沙发上。

    邵鎏问:“吃饱了?”

    言宛黛刚才吃得很没形象, 这会儿想起不好意思了,她点点头, “饱了。”

    邵鎏起身, 端着锅具往厨房走,言宛黛“哎”了一声, 邵鎏停住,回头看她,言宛黛伸手:“不用收拾了,我坐会儿自己收拾。”

    邵鎏没说话, 回头继续走向厨房。

    邵鎏买的菜品不少, 剩了很多,他一一送去了厨房。

    厨房的门是关着的,这乍一打开, 冷气嗖嗖地往客厅蹿。言宛黛本来还想起来帮着收拾的, 可冷风一吹, 她缩缩肩膀不动了。

    她顺手抓起沙发上的薄毯披到了身上。

    邵鎏看到后, 往厨房送东西的时候, 一进一出都会随手带上门, 尽量让热气不流失。

    他拿最后一个盘子的时候, 言宛黛抽了纸巾将桌子擦拭干净。

    邵鎏把自己关在厨房内, 好一会儿没出来。

    停了一会儿, 邵鎏一直不出来, 吃饱喝足的言宛黛有些昏昏欲睡了。

    她的头在空中猛点了下,她猛地惊醒,抬手揉揉眼睛,自言自语道:“差点儿睡着了。”

    她坐直身子,望眼厨房方向,奇怪邵鎏怎么还不出来。

    她掀了身上的毯子,起身走向厨房。

    将厨房的门推开一条缝,她抻头往里看。

    邵鎏正站在水槽前洗碗。

    言宛黛不好意思极了:“你这是干嘛?”

    “水太凉,我帮你把碗给洗了。”邵鎏一边刷碗一边说道。

    水龙头开着,细长的水流哗哗往下流,言宛黛看着就觉得冷。

    “这大半夜的该休息了,你搁这洗碗……”言宛黛把门大开一些,“你快出来吧,我明天自己洗。”

    邵鎏湿着双手走过来,用肘弯往外推她:“你到客厅等,一会儿就洗完了。”

    将她推出厨房,邵鎏直接关上了厨房的门,他自己则待在如冰柜一样的厨房里。

    言宛黛站在客厅里吁气,这都凌晨一点多了,待会儿他出来该怎么办?

    留宿?不留宿?

    她内心矛盾不安的时候,邵鎏从厨房走了出来。

    他抬眸看她眼:“干嘛站在这里?”他越过她走向沙发处,拿起自己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先穿西装,再穿羽绒服,言宛黛站在那里看着他穿。

    他往身上套羽绒服的时候,言宛黛不知怎么地,忽然冒出一句:“其实你穿羊毛大衣好看。”她看他穿过一次,外套长度至膝盖处,他穿着它走在人群中,帅气、耀眼,辨识度非常之高。

    他穿衣服的手顿了下:“好,那下次穿羊毛外套。”

    他拢拢身上的羽绒服:“夜深了,你赶紧休息吧,我走了,有事打电话。”

    言宛黛愣了愣,说:“好。”

    她送邵鎏至门口,当邵鎏抬脚穿鞋的时候,言宛黛才惊觉自己疏忽了。

    邵鎏刚才就穿着一双袜子在厨房忙活了那么久。

    厨房的地面是瓷砖,不用想,肯定特别冷。

    她用手摸着脖子眼含歉意地盯着他的脚:“你刚才一定冻坏了吧?”

    邵鎏穿好鞋子,口吻随意地说道:“不冷,我走了。”

    他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开门离开。

    言宛黛站在门口搓了搓脸,关了客厅的灯,回卧室睡觉。

    躺到床上,本来浓重的困意却散了,她两只眼睛在黑暗中眨来眨去,愣是睡不着。

    想跟他复合,可应该选一个合适的时间点吧。什么时候说?以什么样的方式说?

    言宛黛胡思乱想半天,好容易才睡着了。

    天亮之后,言宛黛回家,小姨没走,当晚宿在了父母家。

    言宛黛把大家叫到客厅,将邵鎏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你去找邵鎏了?”言母不放心地问。

    言宛黛有些心虚地“嗯”了声:“不可以?”

    老言咳嗽一声:“有什么不可以的,这遇上难处了,邵鎏肯帮忙那算不错了。”

    言母叹了口气:“我这不是觉得他俩已经分手了,再有牵扯对谁都不好么?”

    “分手就不能做朋友了?”老言不高兴,“真是迂腐。”

    言宛黛没敢插嘴。

    小姨倒是感激得不行:“你姨父因为做不要脸的事情受了伤,公司还能管?”

    “公司肯定是不愿意管的,这不是邵鎏想办法让公司管吗?他打包票说可以的。”

    小姨兴奋得声音都有些哆嗦:“那行,你给我他的电话,我今天就去单位找找去。”

    言宛黛拿出电话:“小姨你不用急,我和你们一起吧。”

    言母忙阻止:“那不用,有律师和你小姨就行了,你跟着掺和什么,好像你懂似的。”

    言宛黛面露不悦,小声道:“妈,邵鎏和小姨又不认识,我这不是想在中间帮帮忙嘛。比方跑个腿,帮忙解释句什么的。”

    言母一句话就给她堵了回去:“你小姨没长嘴?”

    小姨拍拍姐姐的腿:“姐,你别着急,我和邵律师一起去就行。”

    老言知道老伴什么脾气,也知道她担心什么,忍了忍,没吱声。

    言宛黛给邵鎏打了电话。

    “大正月的让你跑这样的事真不好意思。”

    邵鎏声音平静:“跟我说这些,不见外么?”

    其实这事说起来真是挺不好听的。姨父跟人啪啪啪的时候中了风,还有脸去找单位报工伤,这算哪门子的工伤?伤风败俗还差不多。主要原因在于,姨父啪啪啪的对象是老板的女儿,要不然,言宛黛哪好意思的。

    言宛黛唯恐父母听到,忙偏了偏身子,用手捂着手机:“那个,你今天方便过去看看?”

    邵鎏:“方便。”

    言宛黛咬咬嘴唇:“那个,光你和我小姨一起去,可以吧?”

    邵鎏顿了下,说道:“可以。”

    “那好吧。”言宛黛挂了电话,告诉小姨,“小姨,他一会儿到,我把你送下楼,你跟他再说说事情经过,带他去姨父单位看看吧。”

    小姨听说事情有门,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太好了,有人帮一把,我这心里立马安稳了。”

    言宛黛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第二天就要正式上班了。

    父亲问她:“你今天干嘛?”

    “送走小姨我就回去了,昨晚没睡好,现在还困。回去舒舒服服睡一天,养足精神上班干活。”

    要不是记挂着小姨的事情,言宛黛早上哪能从被窝里起来。冬天起床,就跟要世界大战似的,怎么也要在脑子里大战八百个回合才能起床穿衣服。

    半个小时之后,邵鎏打来电话,说是到了楼下。

    言宛黛套上长身羽绒服,将自己裹成一个大粽子,送小姨下楼。

    刚出楼道,言宛黛一眼就看到了身着羊毛外套,站在车旁的邵鎏。衣服质地不错,穿在邵鎏身上更显贵气。

    空气很冷,呼口气,眼前全是白雾,手伸到空中,感觉像刀子擦过一样,凉凉的、冷冷的。

    言宛黛忙跑前几步,在邵鎏身边站定:“你不冷?”

    邵鎏摇头:“不冷。”

    他一定撒谎了,言宛黛分明看到他嘴唇冻得发白,他还要硬说自己不冷,她笑了下,对走过来的小姨介绍:“小姨,这是邵律师。”

    “邵律师,你好,我家里的那点儿糟事就拜托你了,谢谢啊,谢谢啊。”小姨不停地说着客气话。

    邵鎏拉开后排车门,等小姨上车后关好。

    他接着拉开副驾的门,言宛黛忙摆手:”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刚才电话里讲好的,自己不去。

    邵鎏看她一眼:“顺道送你回家吧?”

    言宛黛第二天上班要用车,这样回去不方便,她再次摇头:“天太冷,你快上车吧。”

    拉拉扯扯的,快冻感冒了。

    邵鎏轻点了下头,转身坐上了车。

    言宛黛站在风里目送邵鎏的车子远去。

    她跺跺脚,准备跑向自己的车子,可步子还没挪呢,一辆有些眼熟的车子缓缓驶来,停在了刚才邵鎏停车的位置。

    她觉得车子很熟,转动眼睛回忆,究竟熟悉感打哪儿来。

    车门打开,一抹熟悉的影子走了下来。

    言宛黛惊讶得用手捂住嘴巴:“张部长!”

    这世界未免太巧了吧,竟然在自己家门口遇到了张渴凡。

    张渴凡笑笑,转身从车里拿出了两个礼品盒,下巴往前一点:“走吧?”

    “去哪儿?”言宛黛不明所以。

    她不动,张渴凡自己走在了前面。

    言宛黛内心疑虑增大,忙跑了两步跟上他,她歪头看他的脸:“张部长,你来这边走亲戚?说说你亲戚的名字,我应该认识。”

    张渴凡微微一笑:“你还真认识。”

    言宛黛得意地笑了:“是吧,是吧?你肯定听你亲戚提起过我。”她顿住步子:“那,张部长,你去走亲戚,我回家了。”

    “家?”张渴凡也停住,回头看她,“你家不在这儿吗?”

    “哦,我是说我自己的住处。”

    “急什么?把我送到亲戚门口再走吧。”张渴凡说道。

    好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而且是经历过尴尬相亲的上司,言宛黛想了想,勉为其难地说道:“好吧。”

    她跟在张渴凡身后往楼道里走。

    “呀,你家亲戚也住在这幢楼里?”言宛黛惊讶极了,在空旷的楼道里,她跟在张渴凡的身后上台阶,脑中灵光一现,“哇,我知道是谁了。”

    “谁?”张渴凡有些好笑地问。

    “二楼的张阿姨呗。”言宛黛笑眯眯地说道,“咱俩相亲不就是张阿姨介绍的嘛,除了她还会有谁。”

    言宛黛自以为自己很聪明。

    可张渴凡走至二楼之后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抬步继续往上走。

    言宛黛直接哑声了,人家张渴凡不吱声,敢情是自己猜错了。

    走至三楼言宛黛家门口,张渴凡停下,抬手叩门。

    言宛黛愣了:“张部长……”

    她想问,你来我家干嘛,可屋里的母亲反应太快了,几乎是立时立刻打开了门。

    看到张渴凡,言母也愣了,她探头看眼张渴凡身后的女儿,忽然就眉开眼笑:“你是黛黛的朋友吧?”

    张渴凡恭敬地说了声:“阿姨新年好,我是张渴凡,是黛黛的朋友,也是黛黛的领导。”

    言母一听,忙把门拉开得更大了些:“快请进,快请进!”

    言宛黛神色立时变了,她面色为难地进了屋子。

    言宛黛觉得张渴凡来得太突然了。

    他没有身份和立场到她家来问好的。他是她的领导不假,可没有说大正月里领导要挨个员工家里走一走的。要说朋友关系,他俩算吗?勉强算是,也绝没到进家拜访的份儿。

    言母心里美呀,这个家里除了老言,几乎就没什么其他男人来。这几个月以来,言母这心里急得火上房似的,可言宛黛不急,老言又不让催,她只能干看着漂漂亮亮的女儿就这么孤零零地单着。

    自打那次住院,中学照顾言母,给她办理了病退。

    这下她彻底闲下来了。平常不用上班,没事就是街坊四邻的串串门子。再闲了,就是在家里拾掇拾掇。可家就那么屁大点儿的地方,你再收拾也收拾不出个花来。

    忽然有年轻男子上门拜访,她这憋了太久的心忽然就活泛起来。

    她大声招呼:“老言哪,家里来客人了。”

    老言从卧室出来,惊奇地看向提着礼盒走进来的张渴凡:“这位是?”

    “伯父好,我是张渴凡。富星达公司财务部的部长。”

    老言嘴巴张大,疑惑地“哦”了声,他招呼张渴凡到客厅坐下,眼睛瞟向言宛黛,希望她能解释解释当下的情形。

    言宛黛现在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给张渴凡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他跟前:“部长,你太客气了。你放心,明天我一定按时上班。上班后,一定认真工作。”

    这句话一出口,就算是给张渴凡的今日来访定了性。

    老言了然地“哦”了声,言母眉头打了个结,似乎不太信。至于张渴凡,他一直保持微笑,像是默认了言宛黛的解释。